【靖苏】罅隙

就觉得………………LO主已死了吧了吧了吧………………再见QAQ

其实梗居然是今天凌晨一个基友让我帮她打包一堆关于珍珠的论文…………LO感觉在这样产量论文可以写琅琊榜了= =【其实真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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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苏】罅隙

萧景琰终是知道了。
上次在九安山上,梅长苏病重时候的呓语呢喃的那句“景琰,别怕……”至今一字一言地仍旧撞在他的心上,他去问母妃又回来问梅长苏……这人确实是她母亲救命之人的孩子,而不是别人,更不会是那个人,那个他曾经以为的有可能死而复生回到自己身边的人。他为此还恍惚了一些日子,不知道是这几年来在沙场上磨砺而出的铁血心肠让他对于任何感情的事都显得淡漠,直到他觉得某个相似的瞬间又打开了已经在十三年前就尘封上了的感知。这让他在之后每一次与梅长苏的相处中更加注意这个人的一举一动,不断地把所有的细节都往旧日里的某个人身上靠拢。可是他没有想到,那次真的是自己想错了,母亲和梅长苏不可能在没有商量的情况下编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名字……是他多虑了……林殊早就不在了,纵使他仍然在世,又怎么可能不来寻自己呢?
可等到真的知道了真相,他却甚至情愿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那种不可言喻的伤痛,故人近在咫尺,却又相隔天涯。
萧景琰从东宫一路纵马到了苏宅,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觉得难受,觉得在这十三年间所有的悲苦都集中到了这一刻。他迫切地想要与那人相认,他想知道这些年里那人究竟经历过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他是小殊啊,是他自从记事起就认识的那个人,他知道他心里的悲苦比自己更甚,但是自己既然知道了真相,就只想在这风驰电掣之间感到他的面前,紧紧地相拥在一起舔舐过往的伤口。这些伤口,这些岁月里也只有自己知道,他萧景琰不愿意跟任何人提起,他不敢相信谁,要是告诉母亲也只会白白地让她伤心。可是原来,原来还有人背负着与自己一样的使命在这世间彳亍,他现在就不是孑然一身了。
可是见到了梅长苏又能跟他说些什么呢,就算他不会抵死否认,但也不会把过去的事情阖盘托出。更重要地是,这人辛辛苦苦步步心机地瞒了自己这么久,现在在这翻案的关键时刻被自己识破了,自己是不是不该去找他摊牌……
在这所思所想之间,萧景琰的马已经到了苏宅,马上的人心神恍惚,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进去,就一下子勒住了缰绳,结果让一贯驰骋沙场的萧景琰狠狠地被自己的爱驹摔在了地上。
这恐怕要引起不小的动静。
苏宅里梅长苏和飞流都听到了这个动静,梅长苏向飞流使了一个颜色那孩子就出去探看了。
“苏哥哥……苏哥哥……”
听到飞流在叫自己,梅长苏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出去,却看见飞流正扶着萧景琰从地上站起来。梅长苏连忙上前与飞流一左一右地扶起萧景琰。可当他的手覆在萧景琰的臂上时,后者却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梅长苏看着他神色沉郁,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要他这般独自一人跑来,还一不小心跌在自己的门前。
“殿下还好吧……?”梅长苏试探性地问着,“要不要先回东宫,请太医来看看?”
萧景琰沉吟了片刻,沉吟道:“不如先生送我回东宫去,再召太医为我诊查。”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梅长苏也只好听命——可这有些奇怪,传召太医不过是梅长苏方才为了试探萧景琰的情绪才提出的,他萧景琰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十数年间的沙场铁血怎么会因为跌下马而急急召来太医诊查呢?若是真的伤到了筋骨又怎么会要自己随他回东宫去,而不是直接把太医召到苏宅呢?
但梅长苏也没有再问,至少他能看出来萧景琰现在心里有事,也许他只是想让自己陪他走上一段路或者一起说说话——他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宫太子,他走得越远,站得越高就越孤单——况且这几年的心事,他从来没有找人倾诉过,自己身边还有赤焰旧部,还有忠心耿耿的江左盟中的人,但是他萧景琰身边又有谁能知他呢?走到了今天这步,梅长苏倒是有这个立场也有这个资格来倾听萧景琰的心事,但是后者会说吗?以他的心性,他那么宁……恐怕在赤焰一案之后连眼泪都不曾掉过吧,又怎会找人倾诉呢?
萧景琰牵着自己的马,梅长苏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他让飞流不用跟来,自己与萧景琰在一起再安全不过了,更何况他相信如果有人想要伤害自己萧景琰也一定会维护自己的身家性命的。
可是走到了东宫萧景琰也没有与梅长苏说话,这一路并不算长但两人都走得很缓慢,尽管是正午时分,但在宫墙的阴影下两人都没有觉得多热。梅长苏这十三年来极少觉得热,而萧景琰……只要一想到林殊就在自己的身后但两人却不能相认就心生寒意。他也不知道要把梅长苏带到东宫去做什么,他还在犹疑……他多想与他相认,可又知道梅长苏现在不想让自己知道这背后的一切苦辛,若是这样他还得把这戏演好,在这主臣关系之间给他最深的信任,给他最大的荣宠,给他所有的补偿——
可是这些又怎么能够,弥补他们之间的罅隙呢?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谈话的时候萧景琰说自己生平最恨梅长苏这种步步心机玩弄阴诡之术的所谓谋士,但就算他不是林殊,这一年来他在自己身边殚精竭虑为自己筹谋的梅长苏难道不值得他信任,不值得他荣宠,不值得他……补偿吗?
到了东宫萧景琰并没有带梅长苏去自己的书房,而是进了自己的卧室。
“我今天请先生来是想要答谢先生——景琰感念先生这一年多来的倾力扶助,与先生初见时景琰曾说最厌恶先生这般步步心机的人,这是景琰莽撞了——景琰现在向先生赔罪,还望先生不要介意当日之言!”说着,这位由陛下新立的当朝太子竟深深地向梅长苏拜了下去。
梅长苏大惊,急忙托住萧景琰的双臂:“殿下何故如此,当日之言是殿下的真心话,苏某并不在意……”
不在意吗?曾经的至交好友当日在就在自己的面前,但是流露出的是怀疑时疏离甚至某种鄙夷的表情的时候,他又怎么能够不为之震颤呢……可是现在当他登上了那个带着无限荣光的位置之后,居然真的会放下太子之尊来答谢自己,看来景琰已经不是一年多前的那个景琰了……

“只要太子能成一代明君,大梁江山万世永固,那么苏某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萧景琰抬眼看了看梅长苏苍白的脸,静默无言地扶着他坐下:“有一件东西,景琰现在去找来给先生,还望先生能够收下,不要推辞。”说着他走到自己的卧榻边,打开一只漆雕的衣箱翻找了起来。

梅长苏真没想到萧景琰还会送自己东西,他知道他不是什么细心的人,对于礼物的口味大抵上也就是兵器或者飞禽走兽,可现在他在衣箱里翻着,难不成他还珍藏着什么精细之物?

萧景琰也没翻多久,毕竟清简如他衣服配饰并没有多少,他捧着一个锦匣递给了梅长苏:“先生不妨打开看看。”

那是一枚来自东海的大珍珠……梅长苏记得,当年梅岭一战之前萧景琰奉旨出巡东海,临走前与梅长苏约定说要带东海最大的珍珠回来给他……他萧景琰真的带回来了,他做事从来都是言出必行。可是要与之相赠的人却已经不在了。可是这枚珍珠在这锦匣里闲置了十三年,丝毫没有减少自身的光辉明媚,也终是到了应该是他的主人的人的手中了。

梅长苏强自镇定地想萧景琰道了谢,岁月流转,他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可是梅长苏还是不能告诉萧景琰一切真相。今日种种,他也不想再去思量萧景琰是否知道了什么,他再也不愿在此事上自寻烦恼了,这是个无解之题,无论是否摊牌都像是要揭开一道深入骨植的伤口那般的疼痛,他不想让萧景琰难过和自责。但每每提到前尘往事,他又那么地悲痛,那些束缚了自己下半生的责任,那种所谓的“幸存者”苦楚,萧景琰也有,可是从始至终都没有人成为他的慰藉。

“苏某多谢殿下……”梅长苏心弦一动,离了坐席向萧景琰行了大礼。

萧景琰心里难受,看着梅长苏这般他也不敢有所动作。

良久之后梅长苏才抬起头,眼泛泪光地道:“在下不仅谢殿下赠礼,更谢殿下赏识,谢殿下诚心相待,谢殿下——”

“别说——别说了——”萧景琰唇角带笑,可眼里与梅长苏一样,隐隐带泪,“先生可知,这枚珍珠空等了十三年,今日算是遇到了与其相配之人了……”

梅长苏深深吸气:“不知这珍珠背后有何典故?”

“这珍珠本是当年我出巡东海带回来的……我临走前小殊托我要带一枚东海特产的大珍珠回来与他……”

“先生可知,景琰几次恍惚,总觉得小殊没死,他就在我的身边……”

萧景琰深深地看着梅长苏,他郑重地道:“若是小殊在世,先生与他一定会是当世双壁。”

梅长苏没有想到萧景琰会下这样的断语,他一直以为在萧景琰的心里没有什么人能够跟林殊相提并论……

萧景琰一时哽咽,他不想梅长苏因为现在的身份而将自己划归成一个只会勾心斗角的阴诡之士——自己将他与林殊相提并论便是给他最好的安慰,他要他知道即使他依旧要带着梅长苏这副假面活下去,自己也必须给予他力所能及的……已经相欠了这么久的温暖……

两人对坐了一会,梅长苏突然想起萧景琰方才落马的事,急急地要让他宣太医来看看。

“是了,我也想让太医来看看你的病……”

梅长苏淡然一笑:“我的病家中有人料理,殿下勿要为苏某劳心了。”

“不。”萧景琰的话不容梅长苏置喙,“先生不要当我是傻子……无论前路如何,景琰都想拼尽全力,医好先生……”

梅长苏竟然也不和他争:“罢了,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罢……”

“中午十分劳烦先生随我到此,耽误了先生午眠。”萧景琰站了起来,铺好卧榻,“若先生不弃,就在这里小憩一会,一会太医到了我来唤醒先生。”

梅长苏万万没有想到萧景琰会如此,待他要拒绝的时候那人却已经走了。横竖也有些倦了,他索性也就听着萧景琰的安排睡在了太子殿下的卧榻上。

这世间憾事太多,怎么能一一都如自己所愿呢……梅长苏想着这些没所谓的东西,渐渐也就睡了过去。

可萧景琰就在帘外——原来这世间最大的安定不过是那人正安心下来睡在自己的榻上,而自己还能这般守着他,宛如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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