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满江红 章一

我一个这么不会说话的人,话就说一次吧

剧向,长篇,清水,非常清水

一年前剪的MV《满江红》的配文

MV地址: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3569079/

全文赠 @俯首江左 

不知道Lo上还有没有人记得前年九月首播的时候每天都在产粮,从相见到相认,一天一篇,那个时候真的很美妙,上课在写,吃饭在写,挤地铁在写,就像长跑一样,喜欢的就陪着下去跑到了终点

其实当时很忙,写完就发也不看文,后来更忙了,当时有说短时间里不会再写靖苏了,然后一直没日没夜辛苦到了去年年底,最难受最紧张的时候连着一个星期半夜三点都没法睡觉,然后就有一天突然开始吸榜,然后开始看文

其实我一直没有觉得说一对cp热或者冷会怎样,心在这里便永远都是热的

就是那么突然吸了起来,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前年的时候,不是说这个故事也不是说人更不是说CP,而是那种感觉,那种无论多久都能看到希望和光亮的感觉

我文写得不好,这个故事大概是想要讲三句话的:

在最痛苦的时候意识到了挚爱

还没学会爱就已经不再爱了

如果只有深厚的爱,我们便看不到痛,看不到真正想要守护的天地与在意的彼此

第一句话是指宗主,第二句话是指殿下,第三句话是他们两个人,只是想说所用的痛苦都是生命中的一部分,是认识到爱的必经之路,这种爱不止是情爱可能更多的是内心的渴望和追求,对理想的,对信仰的

写文的缘由其实很有趣,失眠的日子里翻Lo读完了 @俯首江左 的《昔我往矣》和《赫赫南仲》,结果居然看到太太在Lo里推了那支《满江红》,就是那种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的感觉

我确实不知道怎么说话,只好写个故事,聊表敬意

诶,不知道是不是之后要点梗,也不清楚规矩,反正有朋友要是想看什么留言或者私信就好,能写的都会写,只要不嫌弃我就好

=========================================


 

《满江红》

 

千古悠悠有多少 冤魂嗟叹

空怅望 人寰无限丛生哀怨

泣血蝇虫笑苍天 孤帆叠影锁白链

残月升 骤起烈烈风尽吹散

 

尽吹散尽吹散

滂沱雨 无底涧

涉激流 登彼岸

奋力拨云间 消得雾患

社稷安抚臣子心

长驱鬼魅不休战

看斜阳 照大地阡陌

从头转

 

泣血蝇虫笑苍天

孤帆叠影锁白链

残月升 骤起烈烈风

社稷安抚臣子心

长驱鬼魅不休战

看斜阳 照大地阡陌

从头转 从头转

 

 

章一 空空

 

梅长苏总是在练习如何割裂自己,如他从一次次淋漓的梦寐中被惊醒,反复而单调地对着同一个无边无际的故事,凄风苦雨般地任由了这个故事盘踞了他十二年。即使他曾经无数次地想着,如果一切的疼痛与悲怆才是虚无的梦境,那才是最幸运的事。

 

毕竟清醒的时候难以快乐,可梦里他也不快乐。

 

那倾塌的一夜,停留在雪的冰冷里,他的身躯他的灵魂甚至他对于世间万物既有的认识与感知都冻固在了遥远的北地,一场深重的大雪里。而后是疼痛,肉体和精神都有——他很早就尝试了战场的凶险,尝试了于亲密的战友背靠着背冲破了敌人十倍于他们的埋伏,尝试了把生死都酣畅为注的痛快,但是他没有尝试过被现实割裂的感觉。他花了好长时间才理清自己的思路,曾经学习到的依赖的一切,由这些构建成的属于他的肆意的世界全都没有了,就是一瞬间残忍而果决的事。他甚至思量了多年,都没有办法真正地恨上某一个人,因为他的父母师友从来没有教过他去恨。

 

所以连同割裂,也是他自学成才的,或者说是命数教他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的赤焰少帅林殊也开始信命了呢?更严重的却是在看清了命数发展的脉络之后还要逆其而行,正如他选择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让自己活下来,以正常人的姿态。

 

“我没法真正地自在,正如我没法安眠一样。”梅长苏抬眼去看蔺晨,彼方正在悠悠地喝着茶,可这样喝茶的动作黏连在梅长苏的眼里就变成了一种拒绝,拒绝梅长苏把剩下的话云淡风轻地说出来。

 

“我知道你不想听,但我别无选择了。”在蔺晨听来,这个人将“别无选择”四个字咬得很死,可却没有与这四个字的字面意思里的无奈与绝望,而是锋利的,是无坚不摧的,是不容动摇的。

 

那种深切的疲惫被引上了眉头,蔺晨用力地揉了揉额角:“听起来好像我也没得选一样。”

 

梅长苏向蔺晨伸出了手:“知道你早就备好了,拿来罢。”

 

*   *    *

 

此去金陵,名义上是以宁国侯府公子萧景睿之友的身份去养病的,他像飞倦归家的大雁,又像披甲提枪的将军,这里是他恍若隔世的成长的所在,可也是他的战场——在这里,也许连过往的种种温存都要与他为敌。

 

一个坚硬的人害怕的其实是温柔。

 

与身体无关,梅长苏的骨子里依旧是至坚至硬的心性,他会以孤注一掷的姿态重返金陵,把十多年来算计好的每一步都付诸实践,他所求的是公正与清白,以及他年少时约定俗成般的那个清明坦荡的朝局,不知道还作不作数。

 

作不作数什么的,好像不是单靠梅长苏一个人就能够笃定的事情,纵然他是名满天下的江左梅郎,但有些事情不是单靠着他一个人就能完成的。

 

“靖王殿下……”车帘外萧景睿的声音。

 

是那个人来了,措不及防地随着铿锵有力的马蹄声,一下一下地踏在梅长苏的心上,他竟没来由地紧张了起来,好像这些真切的都是计谋以外的事情,他算计不到事情。他算不到在金陵城门外会遇见那人,算不到自己还未调整好姿态就要迎接那人陌生的目光,算不到的……也许还有那人的态度,现在的未来的都有,只是不包括过去。

 

萧景睿挑开车帘:“苏兄,遇上靖王殿下了,我和豫津上去打个招呼,还请苏兄在车内安坐片刻。”

梅长苏笑笑:“好。”

 

萧景琰自西山换防回京,入城前遇见了萧景睿一行人,他这些年甚少与金陵城中的人有所往来,如果不是自己的母亲还在这里,他甚至没有想到除了圣命之外还能教自己回来的理由——一个彻彻底底的伤心之地,表面的繁华并不能暖化这里内在的冰冷无情,好像这个城便是巍巍皇权。有人喜欢,为名为利的,搅弄风云的,他们都喜欢这里,然而萧景琰不喜欢,一点也不。他曾经拥抱过的一切安定,都在这座城里被摧毁了,有时候他甚至会害怕,害怕自己某一次从一个遥远的地方回到这里有发生了什么惊天巨变。

 

但事实上,即使又再大的变故他也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了,能丢的都丢了,唯有一身一命还抗争至今。

 

梅长苏忍不住挑开车帘,视线落在了十步开外的那人身上,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看不清也道不明,只是那样的一个轮廓就简单地勾勒出了那人的全部。

 

“靖王殿下。”萧景睿和言豫津双双下马向萧景琰行礼。

 

“你们这是远游方归吗?”萧景琰虽是平日里在宫中冷口冷面惯了的,但对这两个视如亲弟的孩子依旧和煦如春风。

 

“我们从刚廊州回来,去接一位朋友来金陵小住。”

 

萧景琰的目光落在萧景睿与言豫津身后的那辆素车上,他知道这两位公子成年之后鲜少留在金陵,时不时便结伴相游,浪迹江湖,倒也是选了种最快活自在的法子去生活。就是这么一刻,他的目光里流露出了一些艳羡,属于他控制不住的一点微薄而隐秘的情感。

 

梅长苏一直看着萧景琰的脸孔,他很努力地睁大眼睛努力地让先前的一片模糊散去,他发现真的是那个人,这世上也只有一个这样的人,他甚至都没有见过这人束发加冠后的模样。十二年的时间里他好像经历了世间所有的风雪,但还是那样……那样美好。

 

像断了层的青葱年少一般美好。

 

梅长苏甚至都敏锐地捕捉到了萧景琰目光里的那一星半点的艳羡,可他还来不及思考,对方的视线就直冲冲地撞击了过来。

 

这也许都不算“偷看”,但被发现的那一刻饶是霸占琅琊榜首多年的江左梅郎也有那么些不知所措——饶是他已经有了大量的心理准备来承接这样的陌生感,但当萧景琰的目光朝着他横冲直撞而来的时候心里仍是蔓延了微小而绵密的钝痛,倒不是像伤口撕裂的那般,而是更全面的也更含蓄更久长的那一种痛。可突然地,他又感受到了一种无言的温柔甚至是优待,好像那么多困难,那么多次的九死一生,那么辛苦那么痛地走过了十二年的阴暗就只为了看这一眼,就像一个明晃晃的远大前程从需要有一个与之相配的开始。

 

只是一眼而已。

 

萧景琰收回了目光,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面前的两个青年甚至都没有觉察到他方才的下意识地一瞥,在那样狭窄的故事里好像融不进别人了。可一切就像是没发生过一样,他说时辰不早了今日还要进宫复命,而后便绝尘而去。

 

梅长苏甚至都不舍得放下车帘,四下无人注目他时,他连自己的伪装是什么都突然记不得了。

 

萧景琰想,不过又一个江湖人罢了。

 

*  *   *

 

关于庭生的秘密萧景琰也是前几年才知道的,他甚至没有告诉自己的母亲,教自己母亲挂心的人只要有自己一个便好了,何况他想寻找一件只有自己能做的事情。这很有趣,他将暗中照顾庭生视作是关于那些旧人的,自己唯一能做的具有实质性的事情。在见到庭生,轻轻地将这个满面惊慌的孩子笼在自己的怀里前,萧景琰除了等待,无所事事。

 

他曾经跟静嫔讨论过这个问题,那些争权夺利的事情他学不会做不来,那如果他不做又怎么能够有机会去查证当年的旧案,又怎么有机会找到切实的证据让陛下翻案,可是当他一想到自己的兄长和好友一家,还有七万忠魂都在一夕之间变成了另一番惨不忍睹的模样,他又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呢。

 

“你还记得他们,你还在朝堂上,这就够了。”

 

“母亲,这不够——”

 

“那就等。”静嫔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是少有的肃穆的神色,“安安静静地等着。”

 

萧景琰咬了咬唇:“母亲,如果等不到呢?”

 

静嫔一叹:“那便是苍天无眼……”

 

萧景琰从容地笑了笑:“母亲放心,儿臣从不信命,从不求天。”

 

如果苍天有眼这些沉痛得令他十二年都难以下的痛便不会发生,他会等,十二年会等,二十年也会等,只要他站在朝堂上一日,每个人看见他都会联想到那些人那些事,所以只要他还活着那件事便永远有人记着。那么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能做的吗?他很苦恼,因为他觉得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事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进宫看郡主招亲的武试只是一个幌子,霓凰要嫁谁霓凰能嫁谁他都左右不了,他只是在观礼台上略坐了坐便往更深的宫苑里走去,没有人会在意一位不受宠的皇子在此时会去哪里的。萧景琰借着这个时机去看庭生,那是他的皇长兄唯一的骨血,他每每看着这个孩子就好像能够看到过去一样。

 

霓凰身边的那个人——

 

梅长苏心里有些难过,他不是不知道萧景琰这十二年来的处境,这是第一次这般切身感受到了这样的委屈之后竟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手掌暗自在袖中握成了拳。当年莫说是在这金陵城中,就是在千军万马之前,但凡他还有一丝气力在有又什么人能伤那人分毫,可是今日在这宫闱之中,小小奴才竟也这般语出不敬,更可恨地是自己还无能为力任由着对方说去。那种感觉,就像忍了十二年,忽然就忍不住了。

 

靖王殿下是哪个牌面上的人,还轮不到你这个奴才来定!

 

“本王是哪个牌面上的人,还轮不到你这个奴才来定!”梅长苏的身后响起了萧景琰的声音,像冰山,像利剑,像倾颓的潮水。

 

他一定时常听到这样的话,他也一定不当回事……梅长苏渐渐松开了手,走上前去为庭生捡起地上的书。

 

萧景琰认出了梅长苏,那日城门口遇见萧景睿与言豫津时马车里的人,当时不过是粼洵一眼却没有想到还能再见,况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在这个地方。他不简单——这个想法覆盖了萧景琰之前对梅长苏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人的看法,可在他听见梅长苏与庭生说话开始便更是疑窦丛生。

 

“你是谁?”

 

语调陌生而硬冷,没有感情,只有防备,这是萧景琰对梅长苏说的第一句话。梅长苏整个身心都松弛了下来,声音真好听,他想。

 

TBC



评论(10)
热度(87)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